贺朝也趴着，姿势跟他差不多，两个人就这么在课堂上互相对视了几分钟。
明明一言不发，谁都不说话，但只要视线缠绕在一起，心底某块儿地方就慢慢沦陷下去。
少年背对着窗外的阳光，闲散的样子，嘴角轻微向上勾起。
“但是你不一样，因为喜欢你喜欢到……就算再迟钝。”
再迟钝也逃不开。
“朝哥，接个吻吗。”
十七岁，很单纯的年纪。
很普通的画面，谢俞却觉得，嚣张肆意的男孩子，敛下所有锋芒，温柔起来真是暖得一塌糊涂。
或许他是不太能领略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之道。
但只有贺朝，只有这个傻逼，会让他有近一点，再靠近一点的念头。
贺朝低着头亲上来的时候，谢俞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想过跟这个人的未来。可是潜意识有个声音说，你想过的。
你想一直跟这个傻子在一起。
有时候人真的很容易满足。
一点碰触，一个眼神，以及捎带过来的温度。
就满了。
他们俩的手还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牵着，藏在校服衣摆下面，十指相扣的这个姿势，好像可以透过缠绕在一起的手指，听到对方的心跳。
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两秒。
目光触及到对方，耳边其他声音突然间变得远了。
“那就想点别的，”贺朝笑了起来，“比如说……有你朝哥的现在和未来。”
贺朝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，丝毫没有平时那种散漫，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。
认真到谢俞猝不及防地撞进去。
等其他同学念完单词，班里安静下来，贺朝忘了收手，谢俞也忘了提醒他。
这人经常做这些无意识的小细节。
像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，安静地，熨平了所有烦躁的思绪。
“朝哥。”
“你上次问我，你什么样子。”
“现在我不是别人，”
“那个问题我重新答一下。就讲一遍，听不到拉倒。”